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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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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北延川秧歌

2015/04/05 作者:  点击数:

       今年1月初,我随陕西省文联的同志去陕北的延川县开会。这个县的梁家河村,是习近平总书记1969 年起曾经插队7 年的地方;同时,也是作家路遥的故乡,所以对我有极强的吸引力。可让我心情难以平静的,还是我在那里亲眼目睹了一次陕北秧歌的壮观与热烈。

      说实话,陕北人闹秧歌是什么样儿,我过去是想得太简单了。因为解放初的时候,我虽仅5岁,但我目睹过家乡人们庆祝共和国诞生的秧歌舞蹈队,它在我的头脑里还是记忆犹新的。这几年,生活在关中西府地区,见得关中的锣鼓社火表演,渐渐对秧歌也就淡忘了。一次,我读作家刘成章的一篇散文,才知陕北闹秧歌与我的印象是不同的。那天,我们会议人员到达延川县,天已黑了,加之天上又落着小雨,同志们大都饿了,下车后即洗尘吃饭休息。第二天,省文联的同志告诉我们,昨天晚上,延川县本是要用秧歌迎接我们会议人员的,只因为小雨,才改到今天晚上。天未黑,我果见延川县的街道上,有两辆卡车的车厢里站着头顶系着羊肚手巾的汉子——陕北的汉子很是彪悍,一个个黝黑脸盘,一身白色布衣,上身的布衫外边套一件羊皮坎肩,有的还腰束红绸。车下,便有秧歌队的男女云集了。这时,赶来看秧歌的人也非常多,男女老幼,像过新年一样涌向县城唯一的中心广场。我的心情便也激动起来,很想一睹陕北秧歌的风采。天黑,广场的工作人员开始扩场。让我始料不及的是,如今,还有这么多人对这一艺术表演形式这么着迷。锣鼓骤响之间,延川县贺家村的秧歌队,紧随一辆卡车走进广场。卡车上锣鼓伴奏,贺家村秧歌队的男女分成两列,男的手里均打着花伞,伞顶是镂空的,彩色的,伞边儿流苏垂垂;女的身着一身绿,腰束红绸,出水芙蓉似的窈窈窕窕,两只手里均拿着红绿绸伞。这两支男女秧歌队,就在广场内扭了。令我惊奇的是,他们扭秧歌的脚步跨的特大,两手肘部上下摆动的幅度极宽,男子手中的花伞,在空中随着身体手臂的晃动上下摇晃,好像要戳上天去,又一个下扎,空中便飞起只只花团。女子们手中的彩色绸伞,如飞蝶翩翩,在一个个俊俏的脸儿前边忽隐忽现。停在一边卡车上锣鼓的节奏,时紧时慢,把个秧歌队调动得欢快热烈。秧歌队先走圆场,接着就走成“五角星”,一时又扭成“8”字交叉,不断变化图形花样。当地的同志告诉我,这时,如果你从高楼上下俯,即会看出秧歌队扭出怎么一个图形。跟在秧歌队后面的花棍队,全是青年人,他们手中的花棍是用木棍制作的,较粗,两端系有铃铛,青年们打花棍时,真乃全身运动,粗粗的木棍在双肩上敲,在两条大腿上边敲,在臂部敲,在两个小腿肚和脚掌上敲。随着花棍的敲击,互打,身体就旋转成一个螺旋,飞出一股风来,铃铛“铃铃”响。那个热烈,那个遒劲,可就别提多么让人高兴了。这时的秧歌花棍,让人感觉不是在扭,不是在做样子,而简直成了一项体育运动。秧歌队后边还有骑小毛驴的,赶其他牲灵的,跑旱船的,亦有肩头挑着牛羊皮袄走西口的。其中几位扭者凭脸型猜测想肯定是花甲之上的人了,可他们那个认真,那个满足劲,那个一丝不苟,真似大闺女做嫁妆般的精心、负责。有一个人吹着口哨在指挥队伍,还有一个汉子跳进广场中心,在拖着长腔吼唱信天游,两人的双臂同报揽月状。花样在队形和扭者身上不断翻新。

      贺家村的秧歌队未了,延川县教育局的秧歌队又进场了。这支秧歌队,少了农村的土气和粗犷,但多了高雅和迤逦,表演的队形更多更长。相同的是他们的脚步踏着鼓点跨度很大,很有点儿“天地唯我独乐”之气势,带着某种体育运动中的欢畅与争夺。秧歌队每个人的脚上登着白舞鞋,鞋头红缨飞散,随着红缨飞散,随着那欢快的鼓点,脚下就搅成了一串相连的花朵。教育局的秧歌队大概是以青年教师和学生为主了,男子同样身穿白布衣,上边外罩一件羊皮坎肩,有的则是腰束红绸;女子身穿一身绿或一身红,手执丸扇,或是手中拿着其他物儿,跳得花样新颖而不俗。秧歌队的热烈、欢快、同观众喜欢的心情结合。我兴奋之至,我流落泪了。啊,陕北的黄土高原,孕育了陕北人的彪悍和无羁,也孕育了这里群众舞蹈(即秧歌)的大度和独特。看了这,又回想到关中的锣鼓社火,便觉得其中少了一些什么。

      深夜归宿,我们会议上的同志,仍处在激动和谈论中,我们觉得陕北的秧歌给人以强烈冲击,有大跨大越的人生之力。在许多艺术表演企图以雕凿细小吸引人的今天,陕北秧歌的诱人很能发人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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