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欣赏
书法绘画 音乐舞蹈 戏剧曲艺 文学创作 图片摄影 理论研究

文学创作

文学创作

记忆中的年味

2018/04/17 作者:凤县 鲁艳萍  点击数:

     日子如白驹过隙,转瞬间年越来越近了。街上的摊点多了起来,人流更加熙熙攘攘,叫卖声此起彼伏,然而总觉得缺了记忆中的年味儿。

     小时候,特别渴望过年,因为不但有新衣服穿还有好吃的。现在习以为常的事,那时却是年的唯一专利啊。

     每当进入腊月,大人们愁的睡不着觉,兜里没钱,不知年咋过,孩子们却更加兴奋了,追讨着要新衣服。终于大人们想着法子扯来了各式棉布,男孩子、女孩子的新衣服有了着落。高兴之余,便跟着大人们上山背柴,捡拾干透的柴火背回家来,以便过年能快速的烧出好吃的东西,几天下来,柴火便堆得像一座小山了。

     接着,大家翘首以待的就是杀年猪了。腊月十七八开始,各家养了一年左右的肥猪陆续被宰杀。村子里这家一大锅热腾腾的开水,那家的年猪已经上了架,赤条条、白花花的肥猪被分解成了一块块。很快,鲜肉就上锅了,于是,猪的嚎叫声,肉的香味弥漫了村子,好客的主人准备了七碟子、八大碗款待杀猪匠和帮忙的众邻居,觥筹交错中孩子们也吃得满嘴流油,享受着这油汪汪的腊月。

     记忆中的腊月二十三是小年,早早起来后,各家在大人们的指挥下,一起打扫卫生。家里的角角落落,上上下下,彻底清扫,家具、灶具统统清洗。还要把原本是土黄色的墙壁涂上一层白灰或用一种颜色泛白的土和成浆涂抹一遍。大家于尘土飞扬的泥土味中完成所谓的“扫霉”,即扫除一年的霉味、霉运。大扫除后,是一年一度的祭灶。发好的白面烙出十二个(有闰月时十三个)烧饼,再做几道荤素搭配的菜肴,整齐的摆放在灶神的画像旁,虔诚的叩头、作揖,叮嘱他上天言好事,这样就送走了灶神,一家子享受烧饼、菜肴过小年。

     小年过后,又开始搞新一轮的卫生。一家老小的衣服,大炕小床的被里、被面被清理到一块,各家的主妇烧了热水,坐在院子里用手搓洗,大冷天的,一会儿热水就凉了,手冻得红通通的,一天下来,腰酸背痛,有时,甚至要洗两三天。家家户户的院子里、篱笆上满是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衣服和被里、被面,晾干后晚上还要将被子缝制出来。

     卫生搞完后,就是准备吃的。记忆中,过年要做豆腐、生豆芽,于是,捡豆、泡豆、磨浆。看到石磨之间流出白色的浆液,过年的心情更加迫切,随即就喝上了豆浆,吃上了滑嫩可口的豆花,看到了一座白嫩嫩的豆腐,只觉得,这就是过年。接着,腊月二十八九,村子里更是炊烟袅袅,主妇们忙着蒸馒头、蒸包子,娃娃们举着各式各样的花花馍和包子满村子蹿,互相比较着谁家的花馍好看,谁家的包子好吃。

     终于,到了大年三十,女人们在厨房煮肉,煎炸烹炒,准备吃的东西;男人和孩子们放鞭炮,敬神仙、祭祖,请门神、贴春联。一阵忙乱后,团圆饭终于摆上了桌,辛劳的一家人聚在了一起,端起酒杯,告别旧年,迎接新年。

     三十的晚上,平常漆黑的村子明亮了起来,各家各个屋子的灯都亮着,有的人家门口还挂上了红纸糊的灯笼,据说这样亮堂堂的过年,来年就会鸿运当头,敞敞亮亮。那时没有电视,一家人围坐在一起,享用丰盛的团年饭,饭后,孙子辈便给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叩头拜年,吉祥的话儿落地,簇新的压岁钱就到了手中。那时都穷,压岁钱不是贰角就是五角,最多也就一元、两元,但孩子们却乐开了花。然后围坐在热炕上,闲话家常,总结旧年,憧憬新年,或嗑嗑瓜子,打打扑克,等待午夜的到来,这就是守岁。

大年初一是必须待在家里的,忙了一年,这天除了吃喝就是休息,玩,地脏了也不能扫,说是扫出去就扫了财运,而且不能借钱、还钱,否则一年到头都没钱。大人也都早早地叮嘱孩子们初一要说吉祥话,这样一年就会吉祥如意。到了初二,开始走亲戚、拜年,一把挂面、一瓶罐头,或者一袋副食、一瓶酒,你来我家,我又去你家。孩子们往往争着去拜年,因为不但有瓜子糖果吃,幸运的话还有几角钱的压岁钱,穿着新衣新鞋,提着拜年礼高高兴兴地走东家串西家。

好日子似乎总是那么快,转瞬间就到了正月初五,老人称之为破五,过了破五,年也就基本完了,好吃、好喝、好玩也告一段落,孩子们又开始期待下一个新年。

这就是记忆中的年,兴奋、劳累、浓烈,满溢着质朴与虔诚。如今,物资空前丰富了,人们的钱包也鼓了,吃好穿好已成常态,再也不像当年那般发愁年怎么过,然而心却空落落的,年也没有了它强烈的吸引力。

咨询指导 | 联系我们 | 加入收藏Copyright © bjsqyg.com 1999-2020 All rights reserved. 陕ICP备05010507号  陕公网安备 61030202000149号 技术支持:艺帆科技